古海不可逆 五
海拉以为，大概要过很久古一才会再来了。
这样想的时候，她会有点懊悔。毕竟，有人能陪着说说话，总好过一个人在这无边黑暗里无知无觉地过下去。
大概是海拉的错觉，古一似乎是很快就出现了。在中庭的维度里，他们叫“第二天”。
“嗨” 古一笑的有些拘谨。
“每次都是这一句，你能动脑子想点新鲜的吗？”海拉照旧没有好脸色，之前的尴尬事，她也没有提。
“嗯，我回去查阅了一些典籍，或者我想我可以帮你暂时离开这里一会儿”，古一提议，暗自期待可以转移海拉的注意力。
“哦？是吗？”果然，听到这个消息，海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古一的虚影飘向海拉，快凑到海拉的脸上了，不过她们都没有注意到，“不过我没有太大的把握，只能试一试，毕竟我现在没有实体。”
“当然，即使不成功，我也不会怪罪一个中庭的蝼蚁的。”海拉居高临下地插着腰。
（说道这里忍不住吐槽几句，海拉本来就没有人家古一个子高，更何况人家还凌空飘着，不知道海拉摆这个pose能震慑住谁）
古一心中默念口诀，努力伸手推向海拉的身体。
海拉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，跟着就看到自己和古一一样，也以非实体的状态飘在了空中。
她有些震惊，古一居然真的做到了。身为一个神，她还没有尝试着这样存在过。
古一上前，握住海拉的手，帮她控制住飘忽不定的灵体。
海拉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，不停做着各种动作。
古一暗自笑了笑，真是孩子气。她拉住海拉，顺手划了一个黄色圆圈，两人一起飘了进去。
原来中庭也不错嘛。海拉看着灯火通明的地球城市，暗暗想到，如果我把这里征服袭来。。她忍不住偷偷看了古一一眼，吐了下舌头，算了，这个死法师应该是不会同意的。
古一平静地看着这里，她把她用尽毕生心血守护的地方分享给海拉，希望海拉也能领略这样的美。
在地球的夜晚，两个人飞去了许多地方，城市、乡村、河流、湖泊、山川。。。死亡之神难得地没有挑三拣四，她仿佛也被这宁静祥和的一切吸引了，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她们最后停在了高楼的一处露台上，俯瞰脚下的一切。
“这和征服的感觉不一样吧”，古一转头问海拉，她们的手还牵在一起。
海拉挑了挑眉毛，点点头。我还是怀念征服的感觉啊。
“还是怀念征服的感觉？”古一有点好笑地问道。
嗯？她是怎么知道的？难道她会读心术？海拉吓了一跳，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，她撇撇嘴，“这可是你说的。
”古一宽容地笑了笑，她不指望一次尝试就能改变海拉。如果可以，那也就不是海拉了。
海拉转过头，不去看古一，努力忽略心中升起的异样感，她真是被束缚太久了。
自由真好啊。她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尽管空气并不会进入她的灵体，但这感觉依旧很棒。重点是，她并不孤独。
之后的日子里，两个人之间慢慢地不再有这么浓的火药味了。当然了，主要是海拉不再有那么强的攻击性，古一时常会带她溜出去，看看中庭的风景，见见中庭各色各样的环境。也会有遇上不那么好的事情，海拉就会忍不住揶揄这位至尊法师，法师永远都抱持着宽容之心，并不与海拉争执，只是宽容地笑笑。
她们都习惯了彼此的手牵在一起，谁也没有注意到许多习以为常的默契小动作。
她们也会和对方聊聊自己过去的生活，征战讨伐，修习术法。海拉说自己把哪个星球所谓的霸主一剑挑起，古一眨眨眼，面不改色地说起自己救了一个天才医生斯特兰奇，打算收他为徒，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他。说得多了，海拉就会不耐烦地打断她，一个中庭的蝼蚁有什么值得法师说的呢？还是聊聊阿斯加德吧，哪怕那个该死的老头奥丁也行。
时间慢慢过去，对于中庭的维度来说，已经过了许多年。海拉是神，被关在禁锢之地，没有时间的概念。但是她也能从中庭的变化中感受到时间的流淌。有时候她看看身边的古一，会觉得一直这样下去竟然也不错。她甚至不再想要逃跑，也比较少想去征服九界的事了。
古一这边做了很多功课。那天海拉迎着风，深深的吸了口气，她微微失望的表情没有逃过古一的眼睛，她不想让那种情绪出现在海拉骄傲的眼睛里。回去之后，古一翻阅了很多的资料。浩渺的图书室几乎都被她翻遍，哪怕只有一次，一次也好。她想要满足海拉的愿望，让她真真正正地自由一次。
她找到了。她也做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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